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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尔本附近有雨林,这事我完全没想到。我们的课本里只教给我们热带雨林,要是中学考试考一道判断题,说雨林可以生长在低温地区,问对不对,肯定不能选对。但是澳大利亚南端,高纬度的墨尔本真的有雨林。
我们的车子停在一片林地的中间,茂密的林树丛间有一条不起眼的小路。我顺着小路往下跑,林子很深,到处是清新的植物的气味。跑了一个多月的路,我的鞋底有点裂,地 面很潮,脚踩在你水上啪啪直响,很快,脚下有点凉,是裂缝里浸水了。想着我劳苦功高的鞋就要被抛弃了,心里真是舍不得。
忽然发现,林子已经很深了,巨大的老树挺立在一些小植物的背后,树干很粗,靠近树根的地方伸出扁型的板,凹进去的地方足以藏进一个人。我觉得老树会成精就朝他拜了拜,忽然觉得,澳大利亚的树妖精可能不是这个拜法,又朝他挥了挥手。
两边没有人,也没有鸟叫。狂风吹着树定,发出海浪一样的响声,我抬起头,看着窄叶桉树在头顶疯狂的摇晃,但是我的身边一点风都没有。再往前走,地面上有木桥。我走的路是专为游人开辟的,不然,雨林是我这种水平的菜鸟进不来的。木桥的下面是溪水,或只是泥潭。有一点恐惧,但也不必太在意。忽然发现身边的树都变成巨大的蕨类植物,叶子从一米多高的树干处散发出来,在我的头顶晃悠,真是想不到。原以为所谓低温雨林只是因为有森林又爱下雨,才起了这么个名字,没想到还真有雨林特有的蕨类植物。
路边的一个牌子在介绍一个死去的树,意思大约是这个树又成了新的植物的养料,这是生命的轮回。倒下的大树横躺的树干已有一人高,上面蒙着绿茸茸的植物很难看出来。一棵小一点的枯树枝上长满了金色的云彩一样的蘑菇。
我们的导游詹妮开玩笑说,这片是不要钱的,下面去一片要钱的。
我们去了雨林里的一处空中走廊,高架的金属桥架在树中央。又直又长的桉树从三十米深的脚下一直通向三十米以上的高空。树顶同样刮着风,树干虽然粗,却在风中轻轻晃动,站在远离地面的钢架桥上,看着有点眩晕。低头响下看,蕨类植物的大伞,像一朵一朵巨大的花。和在昆士兰一样,天下着雨,四周湿乎乎的。
在澳大利亚,我常常觉得这个世界太有想象力了,沙漠可以是鲜红的,一马平川上可以长出世界上最大的石头。海港可以延伸到内陆很深的地方制造出岛屿和丛林,养育城市。数以百计的袋鼠成群结队地爬在堪培拉路边的高尔夫球场上。考拉那么小的动物一天可以吃光一整棵桉树。现在又在墨尔本这样冷的地方看到雨林。
我记得有一次和一位老师聊天,谈起中国的教育,那位老师问我认为高考最大的危害是什么,我说了一大堆,但是他说,他认为最大的危害是追求唯一正确答案。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不是只有一个样子,用我们局限的目光判断对错,抑制了整个民族的想象力和创新精神,其实世界有好多的样子,那些所谓错误的答案只是我们没见过罢了。
作者: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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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blu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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