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私独白:我终于挣脱了婚姻的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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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01月17日15:04 扬子晚报
今年9月份的时候,我终于和丈夫办妥了所有的离婚手续,走出法院的大门,站在台阶上,我使劲吸了两口新鲜空气,真想向全世界的人宣布:我自由了!
离婚是在1996年初的时候由我首先提出来的。在向他提出这两个字之前我经过了漫长而痛苦的内心挣扎,毕竟我们已是五年的夫妻了,共同走过了五年曲折的婚姻之路,共同经历了人生中许多的酸、甜、苦、辣,离婚对于从小生长在两个传统家庭中的我们以及各自身后的父母来说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生活观念的截然不同使我们的婚姻处处都是缺憾:我们的生活中充满了随时都会爆发的火药味儿:他的功利主义与我的浪漫思想是那样的不可调和。婚姻对于我绝不是一个可以停泊的港湾,它更像是一条致命的锁链,死死地锁住了我的思想、我的自由甚至我的呼吸。如果没有父亲病逝那件事促使我下了最后的决心,我也许还要在这种矛盾的心情中痛苦地挣扎许久。
我们发现父亲得的是咽癌的时候,他的病已经到了晚期。父亲住院是在1995年的10月份,那段时间我疲惫地奔波于医院、工作单位、自己家与母亲那儿,面临着身心的巨大考验。我是家中的长女,妹妹年龄还小,所有的重担似乎一下子都落在了我一个人身上。忙完工作后,我要赶到医院去照顾生命垂危的父亲,还要忍着自己的痛苦尽量安慰白发苍苍的母亲。我多么希望这个时候做为丈夫的他能替我分担一些苦痛,哪怕只是当我疲惫不堪地回到家时,他能用他宽厚的肩膀把我搂在怀中安慰几句,端上一碗热腾腾的饭让我体会一下家的温暖都可以。可是他没有,他对整件事的冷漠让我彻底失去了对他残存的一点儿希望,对我们的婚姻也不再存有任何幻想。他只在父亲住院之初象征性地去探望过一次,此后便不闻不问,仿佛在医院里躺着的奄奄一息的老人不是他的岳父,而是一个毫不相干的路人。甚至,他对于我的早出晚归还抱有几许不满。而那时的我实在没有力气再和他争吵,每天回到家我倒下就睡。
1995年12月的时候,父亲终于没能抗争过病魔,离开我们走了。我现在回想起来都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样料理完父亲的后事的,只记得当时那张痛苦到极致的脸和丈夫冷漠的面容。做完这一切已是1996年了,我觉得应该把我们的婚姻做一个了断了。3月3日,我永远记得这一天,那天晚上我向他提出了离婚,他当时的神情是震惊与愤怒。对于我所有的理由与解释他都不屑一听,认为那全是无稽之谈,一连几个星期我们两个没有面对面说过一句话,我知道他是想用沉默来消磨我的意志,可一个女人一旦下定决心要做一件事的时候,是没有任何东西任何力量可以阻挡的。为了尽早摆脱这个毫无温情可言的婚姻,我又向他提出,只要他同意离婚,我愿意放弃我们共有的一切财产。令我完全没想到的是,一向把金钱和利益看得比一切都高的他竟然没有同意我开出的条件,甚至把我放在他面前的离婚协议书撕得粉碎。许久以后当我再回想这件事时我才明白,不是我开出的条件不诱人,也不是他不愿意用这些条件结束掉已毫无意义的婚姻,是他男性的骄傲与自尊无法接受由我首先提出离婚,并且执意要离。
我们就这样一直僵持到1996年10月,我觉得自己快被这种状况逼疯了,那种窒息得透不过气来的环境令我一刻都呆不下去了,我拼命地想逃离那里。就在这时候,刚好我得悉,南方某城市的一家外企在招聘,我寄去了自己的简历,不久那边回信想让我过去试用三个月,我想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一个机会,一来可以锻炼自己;二是优渥的经济收入可以让我偿还为父亲治病而欠下的债务;三是可以躲开这里一切烦心的人和事。当然更主要的还是我不想再天天面对丈夫那张冷漠的脸。我没有告诉母亲,只通知了一个要好的女友,她知道我婚姻的一切变故,告诉我离开一段时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让他也能冷静下来,好好考虑一下自己想要的未来,还可以让时间冲淡我们之间各自身上无法冷却的火气,也许等我再回来时,他已经冷静地想通了一切。
我买好了机票,一个人拎着简单的行李飞向了那个陌生的都市。我工作很卖力,也很出色,三个月后我被那家外企留了下来,三年后还荣升了部门经理的职位。2000年8月的时候,我利用休假的机会返回我出生的这座小城,来办理我与他之间尚未完结的离婚事宜。不出我所料,他依然不同意离婚,看来,他是最终下定决心想和我一直就这样拖下去了。我咨询了律师,他告诉我:我与丈夫之间近四年的分居生活已足以让法院判定我们离婚。我委托律师帮我拟好了起诉书,以感情不和为由向法院正式提出离婚申请。法院的审判几乎没多费任何周折,仅半天的时候就判我最终胜诉。当看到他无奈地在离婚判决书上签上自己名字的那一刻,我从内心大大地舒了一口气,我们历时四年之久的离婚拉锯战,终于结束了。(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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