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的眼睛
相逢皆是缘,
聚散本无心。
缘起缘灭几回首,
一生难得是知音。
2004年8月10日 星期 二 炎热
阔别多年的闺中密友梅今天回来了!
放下电话我就往约定的地方去,那是过去我们常去的一家休闲会所。
我们在门口见面,然后拥抱,都说差点认不出你来了,不过彼此的心倒是没变。
我们挽着手进了咖啡厅,在靠窗的座位上坐下来,梅忙着叫东西,照例是两杯咖啡,不过她的那一杯要特别多放奶,而我的则什么也不加。
“你怎么知道我的口味没变啊?”我微笑着向她打趣。梅只回了我一个神秘的微笑,却什么也不说,只认真地向服务小姐交待着。
我把目光投向窗外,却看见落地的玻璃窗上贴着两行分别是红、绿、蓝三种颜色的字:红了樱桃,绿了芭蕉,流光总把旧人抛。
“流光总把旧人抛……”我反复地念着,思维却停止了它的脚步。
“哎,哎……”梅俢长的手指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又在发什么呆啊?唉,还是七年前的你,一点没变,总是多愁善感的。”
我用手指了指窗上的字,示意她看。
时间仿佛在我们之间凝固了,大约有两三分钟。我听到梅小声的啜泣。
半晌,才抬起头,幽幽地说:“我现在就是那旧人了。”说罢,又嘤嘤地抽泣着。
我强笑着劝慰她:“我们都结婚多少年了,哪一个不是旧人呢,还说我多悉善感,你这又是伤心什么呢?不过是一句话罢了……”
“可,我是被抛的旧人啊!”声音虽不是十分大,却也有点歇斯底里的味道。
又过许久,方才止住了哭泣。从洗手间回来,妆是补好了,眼睛仍是红红的。
然后,在咖啡的浓香里,梅说起了她的遭遇。
梅和她的丈夫安(现在也应该称呼为前夫吧)之间,曲折得有些坎坷。她们认识的时候梅已经定婚了,对方是一个比她大十多岁的私营企业主,虽不是富翁,倒也算得有几分家业。婚事是父母努力撮合的,当时,梅就与我说过,没有什么好的感觉,但是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就这样犹豫着,却把婚事给定下来了。
客观地说,梅长得很漂亮,真是属于漂亮的那种。所以,安对她发起的爱情攻势是猛烈的,以至梅都有些招架不住了。为了不爽约,或许还因为有一些钱财的瓜葛,所以,梅很快地结婚了。
而安,却没有因为梅结婚而放弃。无数激动人心的山盟海模话惭菀锏昧芾炀≈拢分沼谠诨楹蟛坏桨肽昃屠肓嘶椋薷税病?lt;/p>
孩子已经四岁了,恋爱时的激情早已冷却了,矛盾也就开始崭露头角了。
“他跟你提出分手,理由是什么?”
梅没有吭声,低头搅着咖啡,勺子在杯底磨得“哧哧”作响。
“他有外遇了?”
梅还是不吭声,继续搅着咖啡,只是摇摇头,算是回答。
我也懒得再问了,扭头看着窗外草坪,还有远一点的地方,那一座座水泥铸的匣子,反射着明晃晃的太阳光。天气是如此的晴朗,为什么我们的心里却都是雾霭沉沉的呢?
就因为玻璃窗上的那句话吗?
——流光总把旧人抛
“他说他的心里总觉得不值?”过了许久,梅才幽幽地说了这句话,那声音里满是委曲和无奈。
“什么不值?”
“我离过婚。”
“啊?”我不禁提高了音量,“他还是不是人啊?他也不想想你是为谁才离的婚,真是无耻!”
“你别这么说他了,都是我错了。”
“你还替他说话,你脑子有毛病啊?不过,你确实是错了,你就错在当初不该为他离婚。”
“可毕竟是他给了我一段美好的爱情,只是我们太挥霍了,不懂得爱情也要细水长流的道理,所以,把一辈子的爱,在这几年之内就享受完了。”两滴清亮的泪珠落在桌缘上,瞬间碎成了不知多少瓣。
我默默地递给她一张面巾纸。
她轻轻地沾了一下眼角,继续说:“相逢皆是缘,聚散本无心。缘起缘灭几回首,一生难得是知音。是我们的缘分太浅了,我不怪他。真的,我不怪他,我真的不怪他……”说到后来竟有些哽咽。
“好,好,不怪他,我们不怪他,好不好?”我忙坐到她身边安慰她。
“那都是我给自己找的借口……”说着放声大哭起来,竟顾不得是在公共场合了。
我只有忙不迭地向周围的人道歉,而他们也回给我一片善意的目光。
恍惚中,只有玻璃窗上的那几行字,在我的眼里逐渐清晰起来:红了樱桃,绿了芭蕉,流光总把旧人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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