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小柔
月有阴晴圆缺,和网友的饭局是早就定好了的,但没想到,奔赴各饭局战场的代价非同寻常。本来安排得井井有条,中午一场晚上一场连续4天,可阿米那厮临时去白洋淀亲近自然了,他临走发短信息的时候还梦想着能看见一片碧波荡漾,一网下去就可以让鱼虾乱蹦,我认为过节人总会有些童话般的梦境出现,这是因为工作紧张造成的,可以原谅。但他的
饭局解除之后几乎打乱了我所有的安排。
为了补空,我把和自称是新华社林小妹的饭局提了过来。地点约在地坛公园,没想到那天是书市开幕,人像游行一样往里走,一般在人比书多的时候我的眼睛都不会落单儿,自己就踅摸开了。很多人坐在地上吃东西,感觉就像郊游一样,在阳光下还挺闲适。一份我熟悉的报纸在贱卖,花一块钱给3份报外加一瓶橙汁,这个便宜事儿是我在书市上惟一的消费。抓着一摞报纸的时候手机响了,林小妹问我长什么样,穿什么衣服,有什么特征,我用每分钟两块钱的漫游费解释“我一米六五,五官端正,穿淡蓝色T恤衫,戴眼镜,手拿报纸和空矿泉水瓶”,20分钟就这样过去了。后来我们还是失散了,问题的关键在于我走到门口的时候水没喝完,而我又忘了曾经告诉她我拿的是空矿泉水瓶子。含蓄的林小妹再次打来电话的时候通知我她在对过的麦当劳等,我又问了她的外貌特征,但尽管她说了很久,我也没觉得她有能让我识别的特点,于是我说:“进去的时候我会把一摞报纸顶在头上。”从一楼到二楼,这个傻子般的勇敢举动让长鼻子老外都对我侧目,好在,找到了我的网友,尽管我的手机费远远超出了那顿站着吃完的饭。
晚上是第四媒体北京网友的饭局,这里大多是在媒体里私混的写手,他们和我一样经常穿着不同的马甲在各个论坛里滋事,彼此骂得熟了都想照个面儿看看扒开马甲里的真身。饭局规定女士一律免费,这是个深情的决策。在还没记住彼此身份的时候大家已经在推杯换盏,间或骂开了出版社。席间从谁出了新书到谁又接了新本子,从通报各媒体稿费标准到互相约稿,简直人声鼎沸。说着说着就有喝高了的兄弟叫着彼此诡异肉麻的网名唱起了老歌,老得我都无法跟着哼哼,《大海航行靠舵手》就唱了三边,而此时也会有喝高了的MM闻歌起舞。从晚上6点到凌晨1点,我好像说了无数话,对很多人都喊了“哥”,可转天下午一觉醒来的时候我开始对昨天产生怀疑,因为,我几乎忘了他们的长相、名字以及出处,回到网上那些人才重新变得真切起来。
见到西祠点击率最高的文学版斑竹的时候天上下起了小雨,他说他在写一个青春偶像剧,同时还在完成中央电视台的一个什么节目。我心里一直惊异我的网友们都那么有深度,他们要不说正在写剧本大概会觉得谈话都很没面子,好在,在网上我们已经很熟了,彼此都“谩骂成性”,我说我戴眼镜他就从人堆里把我给揪出来了,眼力之准令人佩服。我们在小雨里徜徉了一会儿,10点就到饭馆里等着开饭,从网络里走出来我们似乎都变得文雅了,彼此问了句“你七几的?”就扯开了话题。
和新浪写手的约会太坎坷了,历经几次地点的变更之后居然把饭局的地点设在了丰台。地铁带着我在北京的地下穿行,到地面上再换公共汽车,手里的地图都被我攥湿了,生怕去得了回不来。路过陶然亭公园的时候路几乎都被车塞严了,到处都是戴旅游帽的游客。就是在这么个是非之地,网友们喝着一块六的啤酒大谈这年头写什么最赚钱,我则边吃饭边和一个网友的9岁儿子拼成了一条电动潜水艇。
网易的偶像级写手顾小白和我一样在各个饭局中征战,而我们的饭局就此错过。在我回天津的时候,他打来电话说自己的饭局还没结束,晚上要和一些文化圈和媒体的朋友“喝”,他把“喝”字说得很无奈。其实我们都一样,也不知道我们为什么那么倾心于那些城市的饭局,我们只知道,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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