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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岩松:适当有一点危机感才更好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12月01日16:02  新浪女性

  主持人文坛:但是你书里面也从重表达了另外一种观点,你觉得身在央视经常会有莫名其妙的危机感,白岩松都有危机感,来自哪里?

  白岩松:首先先肯定语态,这十年从《痛并快乐着》到《幸福了吗?》,回头去看中央电视台或快或慢都在向前走,现在大家一提到中央电视台表情各异,都有各种各样的评论,但是都在往前走。几年前直播都没有,舆论监督是很大的事了,十年后的中央电视台几乎所有的新闻无障碍,直播小事,舆论监督都蕴藏到新闻的发布过程中,因此会有自己的逻辑在向先走。可是另一种,不意味着进步就不该背危机感,我觉得对于中央电视台这样的庞大的航空母舰来说每个人都得背一点危机感才会走的更好,在我心目中一直希望中国始终拥有危机感,中央电视台应该始终有危机感,其实我觉得每个人适当的也有一点危机感才更好。老百姓时代对中央电视台或者对传媒的期待,现在已经远远走得靠前了,你能满足这样的一种期待吗?包括新浪,也是媒体中的一部分,有的时候也会有一种危机感。

  什么叫危机感呢?举个例子就好了,你直接把鱼扔到热水里,它能跳出来,你要把它放到冷水里,慢慢加温,它就浑然不觉的死去了,就是因为在凉水逐渐加热的过程中没有任何危机感,但是直接扔到热水里有危机感,觉得我要死,要跳。所以平时抱有自觉的危机感,其实是保持活力和生命力最重要的动力。

  主持人文坛:2003年的时候您曾经是央视新闻节目的三个节目,当时有一个《时空连线》、《新闻会客厅》、还有当时的《中国周刊》,现在叫《新闻周刊》,三个节目的制片人,可是后来您辞职了,还是要当一个主持人,为什么?

  白岩松:这个我在书里写的都非常非常明白了,我觉得一个人的一生就是一个逐渐做减法的过程,我只见过做减法成功了的人,我一个都没有见过一路上是不断的做加法成功的人,没有。对我来说,首先你担负一种责任,当我必须要承担这种责任的时候我没办法,必须去做,两三年的时间里我是这个办公室来的最早的人、走的最晚的人,并且我不会在这儿拥有任何利益,我的工资早就转到上级部门去了,我跟组里一分钱都不发生,但是终有一天要告别,因为我原本就不打算当官,因为我觉得我的性格不适合当官。但是在当那种不是官的官,三个栏目的制片人,的确权利很大,也会影响很多人的未来,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做到最好,那两三年我自认为做的还不错,民主、自由、平等,我在我的小团队里贯彻的非常好。

  但是该告别的时候就要说不,我必须做这个减法,因为我觉得要么你就彻底走上那条路,可是那不是我喜欢的一条路,中国这么多年来,把优秀的人才提拔为官员的方式毁掉了多少人才了,我为什么还要重蹈覆辙呢。还有一个社会需要什么,我觉得社会上更多的需要的是我作为主持人的这个人,我作为一个制片人或者接下来做官做的怎么好都不一定很好,二流、三流,现在我身边有很多做官做的一流的人,干吗不让他们做呢,他们也在做,所以我就做一个一流的下属好了,我觉得我是一个一流的群众。

  主持人文坛:我记得您在十年多年开始做电视的时候,可能您内心想的是说人话、关注人、像个人,但是现在做了十几年电视之后,可能您给自己的要求变了,变成12个字了,变成“捍卫常识,坚持理性、寻找信念”,是从对内心的关注变为了对人与社会的关注。

  白岩松:没有,从把对自己的关注变成一种责任去推动,那12个字更多的是对自己的提醒,说人话或者怎么样,因为那个时候一片空白,你刚走上这条路,你打算怎么做,能给这个环境带来什么。我觉得我们那代主持人对中国的传媒或者对中国的主持界最大的贡献恐怕就是这九个字,从我们那一波人开始,说人话成为一种习惯,你现在如果觉得如果还是那个“在这个明媚的春天里我们聚集在新浪大厦的20层,我们的脸上洋溢着青春的笑容,我们一起憧憬着祖国美好的未来”,这不是废话嘛,你现在听这样的话会非常别扭,其实是从电视荧幕上来说十几天前我们是非常集中的开始不说这样的话了,我觉得这是一种贡献。

  总有完成的时候,不瞒你说,我觉得现在虽然在传媒、社会中空话、套话依然满天飞,到处能听到“阳光明媚”之类的,但是大部分人从观众、读者、网友的角度来说早已经习惯了人话了,那些话一听就觉得别扭,OK,起码从我本人就不能再说那些了,已经是过去时了。所以我觉得,你要去想现在和将来,才有这几个字,“捍卫常识、坚持理性、寻找信仰”,我觉得12个字我50也是它、60也是它,因为我相信我80岁的时候这12个字在中国这片土地上依然不能说百分之百实现了。

  主持人文坛:我知道你每天还在做《新闻1+1》的节目,今晚也有吗?

  白岩松:今晚没有。

  主持人文坛:问一个时下社会的话题,9月12日柏杨先生的遗骨要回到他的老家河南,您是1998年、2005年两度采访过柏杨先生,当时您采访他的时候,他说过些什么或者他给您留下了怎样的印象?

  白岩松:其实在这本书里也都有,我专门写到了一段柏杨,因为他给我印象最深是他的那段话,“我们这一代人永远不会快乐,而且永远无法衣锦还乡,能安全还乡吗”,就是那个意思,“我们有什么用呢”,他认为自己杂文无用,终其一生,以杂文驰骋华人文坛并留下赫赫大名的人,最后的反思是“杂文有什么用啊”,很多文人最后可能都留下这样的感慨,就像很多年前也有那样的话“文人无用”,我们的革命者也曾经有过这样的表态,认为文人无用,都是因为你会觉得我们的声音汇入了万千大河,但是社会依然退步。

  有的时候你会感慨,比如我们前不久去世的上海大学的老校长钱老爷子,最初学习的是人文学科,但九一八发生后,对学文的人打击是很大的,“百无一用是书生”,所以一个物理曾考了20来分的学生坚决要求改学物理,他那一瞬间的改变是因为认为只有学物理生产飞机、大炮、原子弹,才能真正改变这个世界。可是我想说的是,那是一个荒唐的时代必有的选择,一个健康的时代应该是文人治理这个国家,我觉得中国也会按照这个逻辑往前走。因此柏杨老师的感慨,是对过去很多荒唐岁月、战争年月以及两岸不得不形成的局面的感慨,这是我对老爷子的最后一次采访。

  主持人文坛:你怎么看待这次他的遗骨回到河南?

  白岩松:我希望老爷子安宁,因为在台湾的人很少能回到大陆,去年我在做直播,国庆60年大典,非常难忘,老兵敬礼,向人民英雄纪念碑走过来,领导人跟着联欢,举国欢庆,但是这是胜利者的60年庆典,别忘了那一瞬间同样是失败者60年的时刻,就在1949年从春天开始,200万人甚至更多,陆续登上了一个码头。我们仔细思考失败者的60年,他们是怎么度过的,多艰难。所以你刚才说的问题换一个角度去想的话,你会觉得其实挺有味道的。

  你说柏杨他们走的不就是这样的道路嘛,9月12日他的遗骨可以回家了,我觉得中国人有一句老话叫“入土为安”,我这本书里有一个小小的细节,有点小小的敏感,我在写“两蒋”的时候用了他的第三代,我这里有一张照片,恰恰可以回答你这个问题,绝了,我特意用了这张照片,一个是蒋介石、一个是蒋经国,这是他们家的第三代蒋孝严,是唯一剩下的第三代人,他们家第三代人好几个,但全没过60岁就没了,有各种各样的原因,但台湾的一个风水师是这么说的,因为二蒋没有入土为安,说中国人讲究入土为安,到现在为止蒋介石跟蒋经国的灵柩依然是地上棺,因为是在台湾,他的老家在浙江。作为这么显赫的蒋家的两代人都无法入土为安,因此我觉得唯一可以为柏杨老爷子说的话,他12日可以入土为安了,起码回家了。

  主持人文坛:短短不到40分钟,很多网友已经留言,表达着他们对这本书的关注,很多网友可能还没有读完。因为时间的关系,最后一位叫“曲奇YM”网友的留言带给你,“白岩松是我非常敬佩的评论员,他的观点客观又独到。在报纸上看到,他在而立之年写了《痛并快乐着》,四十岁写了《幸福了吗?》,四十岁他想写“忠于信仰、等待灵魂、守候幸福”。他把人生不同阶段都用书诠释出来,很贴切。”这是网友给你的留言,也算是今天节目的结束语了。

  白岩松:前天这本书刚刚出来,所以我觉得今天说什么都有可能是错的,因为就像一个厨师做完菜,菜刚刚端上桌子,没有人动任何筷子就说这个菜很好吃,厨师也知道很假的。现在这盘菜可能刚有人尝了一两口,但我觉得也还早,其实我期待的是,过一段时间大家真的读完了,甚至可能不只一遍,发现书里有很多跟自己共鸣和感触的地方,因为我相信这本书不是我一个人的,而是读的人们的。

  主持人文坛:而且你们相视一笑。

  白岩松:那个时候大家一见面会心一笑,蛮有趣的。

  主持人文坛:非常感谢,也希望大家多关注白岩松的这本书,同时回家的路上问问自己的内心,幸福了吗?

  白岩松:没错,经常问问自己,哪怕不看这本书,也可以下意识地问问自己我幸福了吗。

  主持人文坛:谢谢白岩松,谢谢所有的网友!

  白岩松:也谢谢你都读过了。

  (本次访谈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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