曝光男人心底的旧爱情结(3)

　　临分手时，在一家窗户溢出的灯光下，雨露心欠欠地向阿坚要了电话号码，也把自己家里的电话号码给阿坚，之后那袭白光又在夜里逐渐暗淡消失。阿坚傻傻地看了一小会，他觉得有些奇怪，也觉得自己有些无聊，尔后也走了。

　　“妈的，大骗子，还不交老子的月租，骗老子月底交，眼见月底了，一点动静也没有。”阿坚一惊，知道房东老头又在骂他。“只是一天窝在房里，像个幽魂，事也不出去找干，这几天看你拿什么交老子。”

　　阿坚无奈地躺在床上，因为直到现在一点房租也还没有弄到，况且这样时常散发着酒精很浓的糟老头是不便与他辩论的。只好淡淡回忆自己的心事。

　　没几天雨露来电话告诉阿坚她很害怕，为了一个影子的事她常常被弄得大惊小怪，可又不得不去塑造，把他们之间的关系美化；趁这天傍晚的空气很好，约阿坚去广场走走，也许好会就得好受一些。

　　阿坚躺在床上，抽着烟，烟雾在空气中神秘地袅绕。他的眼睛望着对面墙壁上的相框发呆，那里有他偷偷给冰儿画的一张素描，因为他用心去画，所以冰儿很美，飘逸的冰儿已没有任何缺点。冰儿跟雨露一样，也有一袭白衣，阳光下是一团灿烂的白光。阿坚从初中就开始暗恋冰儿的，后来阿坚居然考取了一所师专学校，他猛然觉得自己有理由喜欢冰儿了，就开始暴风骤雨的追冰儿。可冰儿没理他，他就痴狂地为冰儿写情书写诗歌。他写的一首诗歌是这样的：“一步一低头/一步低头/我害怕走过那/像春一样萌动/像秋一样凋零的檐下/那里有乌黑的长发/漠然的黑眼/冰冷的娇脸/有如水中的玫瑰/让人激动而又心跳……”题目是《雨巷》的补篇《雨檐》。有一次他为冰儿写了很多情书与诗歌，用一个信封装得胀臌臌的，临去上学时，待在等车的那段间隙，他飞快地跑到冰儿家檐下的石梯旁。冰儿正在打扫走廊。阿坚“喂”的唤冰儿抬头，把信丢在檐下的石板上。冰儿用睡眼惺忪漠然的眼望着他，突然说：“你把它收走，我不会要的。”阿坚也毫不柔和，硬硬地说：“不要就算，让它就在石桌上。”然后转身就跑，他飘起的头发与黑青花纹相嵌的衬衫定格在那天早晨冰凉的风中。

　　后来冰儿考取了一所省外重点中专，留给阿坚的是在师专里没有理由的思恋和把冰儿不断塑迁造的美化，以及毕业后时常的惊梦和没有真实爱情滋润的懒散与莫名其妙的无聊。

　　是啊，阿坚何偿不被一个影子弄得神精错乱。阿坚吐了一个大烟圈之后，把烟丢掉，起来穿了皮鞋，走进麻黑的傍晚。

　　阿坚就在那夜的窗前看见一个黑影，走近看时，是雨露。雨露的黑衣在麻黑的映衬下显得更黑了，傻在那里，木木的，像刚经历了一场暴风雨似的。

　　“干嘛了。”阿坚关心地问雨露。

　　“没啥，只是想和你游游广场。” 雨露的声音很软，好像经历过霜炸。

　　默视了一瞬，他们一起往广场方向走。

　　其实那天的广场和往常一样单调，吃烧烤、打

　　“这些老人好让人羡慕。”从刚才以来雨露的话就有一句没一句，奇奇怪怪的。

　　“是的，这些老人确实让人羡慕。”阿坚也有同感。

　　阿坚与雨露坐在弧形花池的瓷砖上静静欣赏着，好像已完全陶醉，却也不是。

　　“你有女朋友吗？” 雨露突然问阿坚。

　　“有，在远方，已无法抵达。”阿坚的语气漫不经心，却很凝重很艰涩。

　　“我也有，也是在远方，在很远很远的远方。” 雨露自言自语。

　　尔后又趋于沉默。

　　不多久，雨露忽然站起想去跳舞，要阿坚作舞伴，阿坚觉得如此沉默够折磨人的，也就应邀了。

　　雨露的舞跳得很好，她的个子有阿坚的眼睛那般高，他们很像天生注定的一对，舞姿融洽自然。阿坚此刻很温柔，像一湖柔波。

　　“现在能不能给我讲关于你男友的故事。”阿坚温柔地嗅着雨露的秀发，细心地问。

　　“他在远方。我们从小毗邻，上坎下坎，小时候他玩泥我花脸，他塑雪人说像我，揪我鼻子红彤彤。”雨露憧憬地继续叙述，有一次他问我当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