曝光男人心底的旧爱情结(6)

　　阿坚窘着脸，在脑际回旋，“我到底爱不爱雨露，我到底爱不爱雨露……”他好像站在脑际的山崖大声呼喊，声音在空旷的崖际天际回旋回响，“爱，不爱，爱，不爱……”。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从骨子里愿意无形中对冰儿好，虽然冰儿只是他脑子里的影子，无法企及。这些心灵秘密从他近来的一切表现中、自我审视中，都可以看得出来。可阿坚又烦恼了，为何冰儿的影子犹如仙女的倩影在他脑海的天际漂着，晚霞云彩点缀着她已经不能再完美的衣裳……有时想着冰儿的美丽，阿坚是要打个寒噤的。

　　阿坚懒懒地躺在床上，百无聊耐地吐着烟圈，小烟圈穿过大烟圈，然后弥散、飘逸、化为虚无。闹钟在嗒嗒地走着，时间已是临晨一点，明天要上班，可阿坚一丝睡意也没有，他已被冰儿与雨露的事搅缠成了一团，就像待沸的水，无边躁动的嘶鸣。

　　阿坚眯着眼，看着床头对面退色的粉墙，那上面暗灰的曲线漫延着，好像勾勒成了一个图象，像冰儿。在她居住的那座城市，她呆在车水马龙中，阿坚很担心汽笛的鸣叫，心跳着希望冰儿过马路小心一些，或是走得快些，可冰儿部是不紧不慢，懒懒散散。这怎么不让阿坚担心呢！眨眼之后好像也不是，是那天早晨，阿坚要去上学，从车站飞也似的跑去给冰儿送信，是那让人流泪的雨檐，嵌着冰儿漫无边际漠然的眼睛，他的信在雨檐下的石桌上，凝聚成了冰块。阿坚冰冷的身子在北极圈里坚毅而不失痛楚地旅行……

　　阿坚的眼睛发酸揉了一下眼，再定眼看时，错了，错了，不是冰儿，不是冰儿，是雨露，是雨露。她那略为黝黑忧愁的脸，那么温柔，这充足的温柔足以摧毁冻结千年的冰块；阿坚站在她身边悄悄融化，他疼爱抚摩这小可怜……

　　可突然，又是冰儿，她从天际飘来，她那仙女倩影，让人欲醉欲仙，近了近了，忽然又远了远了……突然晴空霹雳，雨中有位女孩，好像阿坚的影子渐近她了渐近她了，看清了，雨露在雨中哭泣，那么伤心，那么让人心痛疼爱。阿坚的影子走近她身旁，伸出手抚摩她那低垂的头发，他明显感觉她颤抖的身子。

　　胡思乱想的幻境连续演绎着，不知何时阿坚沉沉入了睡。他实在太累了。

　　好几天阿坚没有去找雨露，雨露也才来电话给阿坚，要求阿坚去她家玩。

　　阿坚来到胡同口时，雨露已在那里等了，甜甜地跑来拉住阿坚的手臂，拖着阿坚往胡同里走。

　　胡同也没有那一夜那般长，转两个弯也就到了雨露家门口。雨露家开了一个小卖部，其实并不存在经营，所售的无非是些糖米盐之类的小杂物。那口鱼塘现在是挺有活性的，中心的喷水器喷得水哗哗的直响，大条大条的鱼游出来闲逛。阿坚对这些没有太多的心思，紧随雨露钻进了屋里。

　　雨露的母亲很和善，高高的个子，淡黑的脸，微笑着跟阿坚打招呼；她的父亲看上去有些古怪，但也不是可恶的老头，看阿坚一眼兀自去看自己的电视剧。

　　雨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