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紫云(新浪网友) 图/赵婷 欢迎网友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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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长在一个单亲家庭——爸爸把妈妈抛弃了,我和妈妈相依为命。妈妈经常对我说的一句话就是:女人要靠自己!妈妈是个大家闺秀似的淑女,嫁给爸爸却并不幸福,爸爸很专制,很粗暴,对妈妈的才气一点也不看重。我五岁的时候,爸爸已经是财权两得的成功者,在那个年代,是非常少见的。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爸爸的欲望超速膨胀,什么都看不惯了,包括妈妈。他带了一个女人回家,把妈妈的尊严全部埋葬。妈妈当天晚上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就离开了家,我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跟在她的身后。
从此我们母女相依为命,我在缺少父爱的环境下长大,对男人总是有戒心。从我上初中开始,就有很多男同学追我,但我都躲得远远的,根本没有想过要恋爱,只想和妈妈在一起。虽然在感情方面我很晚熟,但我在社会上的阅历却很早就有了,我做家教,去麦当劳打工,上大学的时候去大公司做兼职。毕业的时候,我过了英语的专业8级,还拿到了高级文秘的认证,很轻松地找到了在外企的秘书工作,妈妈很骄傲有我这样争气的女儿,因为她首先教会我的就是自立。虽然我可以在这个社会上生存得很好,但我总觉自己缺点什么。我想那是爱情,我开始渴望能够有一个男人爱我,但又有一点怕,怕和妈妈一样的命运。那个时候我坚信男人有钱就变坏,所以对我们公司的同事和客户的追求一概冷漠相对,最后干脆告诉他们我有男朋友了,这才止住了公司的种种流言蜚语。
我的学姐热心地给我介绍了她的同事,他是大学助教,比我大4岁,可看上去很小,很书卷气。面对他的时候,我第一次感觉不到紧张。言谈间,我们仿佛认识了很久的朋友,一下子就能猜透对方的心。虽然我并没有感觉到被强烈吸引,但我确实对他非常满意。他叫栩,他成为我的第一任丈夫。
妈妈对于我的婚姻满怀希望,虽然觉得仓促,但是她认为栩和爸爸不一样,是一个可靠的男人,生活圈子也很单纯,将来变也不会变到哪里去。我倒是没有那么现实的考虑,只是觉得栩很温暖,很体贴,而且他对我非常尊重,结婚前也仅仅是接吻而已。我以为是他对我的珍惜,所以份外感激。对于我的闪电结婚,女同事们都感叹,这么早把自己嫁出去,不亏吗?我笑笑,在心里想,我不想游戏人生,只想好好过平静安然的日子。
婚礼当天,栩没有碰我,我以为他太累了,很温柔地看着他入睡,靠在他的身边幻想未来——买房子,要一个漂亮的宝贝,带妈妈出国旅游……虽然栩的收入很低,但我对我们的未来充满信心,那个时候我发誓一定要为这个家好好工作,多多付出,做个好妻子。
第二天晚上,我非常主动地吻他,问他是否爱我,他关上灯,把我放在床上,我期待着那个事情的发生,脑子里快镜头般闪着一些可怕又刺激的画面,对于性,我完全没有概念,我觉得这个神圣的时刻,就是我一生的回忆了。疼,疼过之后,我紧紧地抱住他,回忆开始的感觉,可是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因为黑暗,我不知道任何细节。我本来想抽出身下垫好的旧床单,栩却制止了我,和我温柔地聊天,聊了很久。第二天,我看到床单上的血已经干成紫色,我突然想起什么,问栩,你是不是采取避孕措施了啊?他模棱两可地点点头,似乎根本不想和我讨论昨天晚上的事情,当时我心理有些小小的失望——性爱原来如此,第一次都是这样的吧。
疼了三天,我不想让我的新婚丈夫感觉自己没有享受到新婚的甜蜜,我再一次主动地表示我的爱,他这一次很激动,和我缠绵了好久,然后又去关灯,我阻止了他,说想看看他的身体,我从来还没有看过男人的身体呢。他却一定要关灯,并且为此而焦躁起来。我很吃惊,这和我平常认识的他一点也不一样,但我还是顺从地关了灯,任由他在我的身下动作,那种感觉很异样,和第一次一样,我有些失落了。虽然没有幻想过性爱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情,但我也不曾意识到,它是这样无趣,更可怕的是,栩是个男人,对性爱确是那么无所谓,想起自己可能一辈子都要这样渡过,心里有些凉,那天晚上,我一夜为眠。
我从没有看过两性方面的书,为了自己的婚姻,我跑到网吧去上网(公司的网络是被监控的,而且到处都是同事,我不想他们发现我的隐私),狠狠地补了一次生理卫生。虽然我对生理知识很了解,但是情爱的方法却知之甚少,等我全都看明白的时候,尤其是我找到一个论坛去看了网友们的感受的时候,我开始怀疑栩。他对我做的一切,和我看到的完全不同。
当天晚上,我们第一次吵架,他终于向我摊牌了——他有严重的性功能障碍,多数的时候,根本不能正常做爱,面对女孩子的时候由于紧张就更是徒劳。我简直崩溃了,眼前的这个男人,竟然有这样一个天大的秘密瞒着我,最让我吃惊的是,他竟然说:“我觉得你是一个淑女,对那些事情应该不会那么在意,没想到你也……”,我哑口无言,面对这样理直气壮又可笑之极的解释。想起第一次晚上的血,我不得不去猜测他是如何做到的,越想越觉得悲哀,到最后竟然一阵恶心。
那一夜之后,他对我的态度发生了变化,开始虚情假意地百般温存,口口声声地说我们多相爱,夫妻应该互相宽容,不要冷战,不要吵架,不要让我妈妈看出我们的矛盾而令她伤心。我们和妈妈同住,他总是努力做家务讨妈妈的欢心,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前思后想了一个月,我和妈妈长谈了一次,妈妈当时的反应很冷静,只是抓住我的手说:“和他离婚,越快越好!妈妈会一直陪着你渡过这个难关!”
我很艰难地说出我的决定,他却坚决不同意离婚,说我明明还爱着他,应该给他机会。我确实爱他,那个时候我犹豫了,答应他重新考虑一下。我找到最好的朋友,请她给我出主意。她的态度和妈妈一模一样——必须离婚,对于一个这样不负责任的男人,要争取回自己的自由。她还告诉我,女人一定要大胆地享受情爱的快乐,那是婚姻的一部分,如果享受不到,生命是一种残缺,爱情虽然不是靠性来维系,但没有性的女人是很可悲的!
我再次和栩长谈,表明我的坚决,他又换了一副嘴脸对我,原谅我用这么难听的词——他说如果我想离婚,就只能通过法院,他知道我是爱面子的人,如果传出去对双方都不好。我的回答很简单:没有人可以要挟我,我一定离婚,不是为了他的生理的无能,而是为了他的精神无能,他在我心中简直不像个男人,我对他最后一点爱也消失得干干净净了。
离婚的过程艰辛异常,我不得不放弃了我原来的工作,和他身心疲惫地斗争。法院要求我出示证据证明我的离婚理由,他拒不执行去医院检查的命令,还说要分去我的8万元存款(那是我辛辛苦苦在大学攒下来准备出国的钱,最后为了妈妈,我放弃了)和我们家的房子,因为那上面都写着我的名字。那个时候,我简直要放弃了,离婚是一件太痛苦的事情,现在回忆起来简直是恶梦。我的学姐帮了我很多忙,她怀着深深地欠疚忙前忙后,帮我走完了所有所有的复杂程序。我们终于离婚了,法院还算公正,他没有得到太多的物质好处,但我的精神已经被他彻底摧残了。他站在法院门口恶狠狠地说是我把他的人生毁了,我简直要愤怒,明明是他毁了我的人生!那之后,我在家消沉了两个月,才鼓起勇气找到新的工作,把自己投入忙碌中。我尝试忘掉一切,不想再考虑结婚的事情,我怕自己再次犯错。结婚不到半年,已经抽掉我一层皮。
时间是愈合伤口的良药,一年后,我重新开始考虑结婚的事情,这一次我份外小心谨慎,不停地提醒自己看人一定不能看表面,一定要多多接触才可以。虽然我只有25岁,但是我似乎已经没有任何选择的机会了,就因为我是离过婚的女人,不知不觉地就比别人矮了两头,条件好的不愿意见面,条件差的我根本接受不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认为比较合适的,他反复地追问我为什么离婚,我告诉他真相以后,他竟然消失了,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我知道自己只能选择离异男士了,所以失落得不得了,悲哀地想,女人真的不能太早结婚,不能太仓促地结婚,不能离婚,否则,什么未来都没有了!
正在我彻底失望的时候,一切悄悄地发生了变化:我在公司加班的时候,偷偷地哭了一场,这一切都被我们总经理看到了。他并没有回避,而是走过来很真诚地安慰我。尽管他并不知道在我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的态度让我发现,这是一个很体贴的男人。第二天我收到了一束花,白色的玫瑰,没有署名,我知道是他送的,那个时候我没有欣喜,只是伤心:他越是好,我越是悲哀,我想他根本不会接受一个离过婚的女人的。从那以后,我避免和他正面接触,因为我们的办公室离得很远,有时候一个星期都见不到他几次,但我那么强烈地想看到他。他给我写长长的信,手写的信,每个星期一寄到公司。白色的长长的信封,打印的字迹,不写落款,里面却是他的笔迹,细细密密,让我不敢在公司拆开。每星期五的晚上,他的办公室都亮着灯,我知道他在写信,我很想走进去,给自己一个机会,但是我不敢。面对他这样古典而浪漫的追求,我不能自已。在我收到第四封信的时候,我给他回了一封信,里面只有一句话:“我离过婚,我受过很深的伤害,别再让我为你而心痛,必要的话,我会离开公司。”
又是一个星期五,我正准备回家,他当着公司同事的面说他有事情找我谈,请我出去坐坐,我只好跟着他去了一家餐厅。我们沉默地吃完一顿饭,而后他开车带我到了河边。他静静地看着对岸的灯光,给我讲他的故事。我只是听着,慢慢地,眼泪爬上了眼眶。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轻轻地把我拥在怀里。
第二次和他单独见面,我决定鼓起勇气和他说出我的故事。不知道他会是什么样的态度,但我不想再提心吊胆,只想让他了解我经历的一切。这个故事很长,从我5 岁讲起,讲我的梦想,和我受的伤害。他听过之后告诉我:从现在开始,让我尝试着去感觉爱情,他不会给我承诺,但也不会令我失望。我们相处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我们融入对方的家庭,我好好地计划了未来,我从他的身上,体味到了男女之爱的快乐,一切都顺利得让我害怕。但我知道,一切靠自己经历,我只有勇敢地再次尝试婚姻,才能给自己幸福。
我嫁了,一切如我所愿,他是天下最好的丈夫,给了我最安心和浪漫的婚姻生活。回忆曾经是个影子,我背后是黑暗;而如今回忆是个镜子,映照我的幸福,让我更加努力地去珍惜眼前的他!我相信每一个未能享受到婚姻甜蜜的女人,都会从我的故事里面得到一点启发,请你们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吧!因为命运是公平的,命运就在你自己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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